但他还是忍不住想——

如果这就是最后两个小时了呢?

他想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贺予想了想,那些破碎闪过的画面却让他觉得自己很荒唐,还有些可悲,于是他把那些念头都甩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水平线已经到了胸口。

水压让心腔有些窒闷,水线的高度也不再适合看手机。

舱内堆积的可漂浮物,这时候都飘在了水面上,贺予找了两个塑料盒,给了谢清呈一个,让他把手机放在里面。

“虽然说防水,但最好还是不要相信这些生意人的话。”

谢清呈没多话,潋滟的水色里,他的脸庞太苍白,嘴唇的颜色也比平时要淡很多。

他是怕冷的。

不仅仅是怕冷,这样的幽闭空间,不断上升的水位,也在刺激着他的脑颅。

他闭上眼睛,漆黑的睫毛像垂落的帘。

水位又高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