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

谢清呈很少会有接受这样浓烈感情的时候,他是个很有家庭意识的人,可是他对家人的爱往往是内敛的,甚至是以指责的形式表露的。

但这一刻他也有些受不住了,他抱着浑身发颤披了件长外套的妹妹,低头亲了亲她乱蓬蓬的鸟窝头,眼圈也有些泛红。

“没事了,谢雪。”

谢雪在谢清呈怀里嚎啕了好一会儿,又看见了贺予。

她刚刚平复一些的心情又崩溃了,又哭着扑到了贺予怀里——不,准确的说,她应该是把贺予拽过来,把他和她大哥一起环住,于是贺予就被迫和谢清呈也紧靠在了一起。

贺予那张斯文英俊的脸上露出些尴尬的神情,他还从来没和一个男人抱那么近过,尤其那男的还是谢清呈,感觉很不自在——看谢清呈的表情,他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但两个人都碍于谢雪的面子和情绪没有动,由着她强硬地让三个人环抱着,在一片混乱中圈出属于他们的团聚。

“救命啊!救命!!同志!这里有人!我在这里!1

成康病院的电梯门口,有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在惊慌失措地大叫着,他属于成康最老的一批领导层,前阵子和梁季成去打马球跌断了腿,现在只能坐轮椅出行。今天要不是单位临时有点工作需要他处理,他也不会回来。

男人在轮椅上打着战,□□已经全湿了,尿水顺着裤管往下流,他第一次体会到不能自理的病痛有多可怕,烈火正在朝他的方向逼近,他哪怕知道不能坐电梯,甚至电梯都已经坏了,还在不由自主地疯狂地按着那个键钮。

“快!快…来人,救命…我有钱…谁救救我…我有很多钱1

因为紧张,他脸颊的肌肉在剧烈抽搐痉挛着。

忽然——

仿佛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一个戴着防毒面罩,消防模样的人从乌漆漆的安全通道跑了上来,看到了瘫在轮椅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