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贺予喜欢吃的东西。

贺予这人很娇气,海胆要撒丁岛的,生蚝要爱尔兰的,牛肉澳洲的都不吃一定要日本的。而且他不吃辣,不吃麻,也那么喜欢吃蔬菜。

但以谢清呈对贺予的了解,贺予是不太可能专门给他去买些加餐的。

这个念头一直坚持着,直到贺予从纸袋里拿出了一罐冰糖梨膏,板着脸推到了他手边。

谢清呈:“……”

贺予:“看什么?我是怕你晚上咳嗽吵到我睡觉。”

谢清呈瞥了他一眼,他这人倒也直接,不喜欢扭扭捏捏,既然贺予确实是专程给他买的,他便磊落地说了句:“谢谢。”

他磊落,贺予却心思不纯,过头去:“你慢慢吃吧,我去洗漱了。”

农家洗漱的地方也实在简陋,贺予看着就浑身不舒服,勉强凑合着洗了一下,立刻穿上衣服回到了屋内。谢清呈已经把东西收拾干净了,靠在窗边,一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原野,一边病恹恹地喝着梨膏。

贺予过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从后面抱住这个人细瘦的腰,然后吻他的颈后朱砂,颈侧青脉,垂眸顺着他伶仃的下颌,最终吻到他淡薄的嘴唇。

他想吻他,他想要他,千遍万遍。

但贺予知道那不是他该做的情。

他喜爱谢清呈,却也不想『迷』失自我,更不想让这种喜爱对谢清呈造成更多的伤害,谢清呈承受的感情已经够多了,贺予觉随便再在他的身体里灌注些沉重的东西,就他压垮,碎到崩离析。

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谢清呈回过头来,轻轻咳嗽,高大强悍和脆弱易碎在他身上竟能奇迹般糅合:“不早了,你睡吧,明天还要接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