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下来了。

但是随后,在长达几十秒的沉默中,贺予的内心由愕然,到冷静,由冷静,到疯狂——

他迅速意识到错误已经铸成,难道他还要赶紧送谢清呈去医院吗?

他绝做不到。

况且这酒喝了送去医院也没用,催情催欲而已,又不是有毒。

他不出声地,紧紧盯着谢清呈看。

盯着他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身段,盯着他严肃自持,非常威严的脸。

然后——忽然间,因为这无意的巧合,有一个念头,倏忽在贺予疯狂的内心里萌生,接着一下子燃烧了开来……

这或许……就是天意安排?

这是报应——

这是谢清呈的报应……!他自作自受,天都看不下他虚伪的样子,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巧合。

谢清呈是人,是人便有欲,欲盛而求不得,就会狼狈不堪,跪求施舍。

贺予无声地盯着他,他忽然想,谢清呈如果被酒烧了心,跪在他面前,语无伦次,欲望深浓,仪态尽失,那又会是怎样的一副盛景?

谢清呈已喝完了酒,放下杯子:“这样够了吗?”

“……”贺予不答,他的那个念头还在忽悠悠地转动着,诱惑着他,但因为之前那杯酒乃是无心,并非蓄意,他一时还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