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少年一眼就发现这屋子变得很清冷,谢清呈的行李已经收拾完了。

答案是什么都已很明白。

可他还是像个濒死的患者想要求生似的,不甘心地问了他一句:“我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

空荡荡的衣柜,干净的桌面,墙角的旅行箱,所有的静物都在无声地回答他。

可他却只望着谢清呈,倔强的,好强的,充满自尊的,却又卑微至极地再问一遍:“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谢清呈手上搭着一件熨烫好的外套,他叹了口气,说:“你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最后,还是十四岁那年——

谢清呈走后不久,贺予也要出国了。临出发前,他独自来到这扇紧闭的客房门口,男孩子当时的头发有些散乱,细碎地遮住了眼。

他就这样低着头沉默地站了很久,最后他抬起手,笃笃敲了敲谢清呈的房门。

一遍,又一遍。

吱呀一声,门开了。

贺予的心提起来,他满怀期待地望进去,可里面什么也没有——是风吹开了门。

客房里很昏暗,里面像是一个空朽的坟冢,像一场冷却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