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魔音穿耳,贺予仍然没有挂断通话。

因为他可以听到谢清呈和陈慢之间的对话。

“哥,要不我去和他说吧,你这样冷处理也不太好……”

“不用。”

“……你们怎么了?之前不是还挺好的吗?”

“你去洗漱吧陈慢。”谢清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早点睡觉,明天你还要去现场盯他们那场警局的戏。”

陈大少爷实在是太乖了,贺予听到他竟然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只是稍微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耳机里就传来了窸窣的声音,陈慢去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贺予躺在床上,安静地听着,他虽然平时不留刘海,但是他的发质黑软,不仔细打理的时候,梳在旁边的额发就会垂乱一些到额前。

新闻一直在放,谢清呈也一直没说话。

贺予还是没有挂。

少年望着天花板,耳机里播放的内容已经从市/委/书记探访孤寡老人,到某社区的宠物狗学会了叼着篮子出门替主人买菜。

他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听着。

贺予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他的心中一直堆积着沉甸甸的块垒,而现在他知道了陈慢的身份,知道了谢清呈这些天都在干什么,都和谁在一起,这种块垒就好像植物似的生出了粗虬的根,往他心脏血管的深处扎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谢清呈算什么,他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上床的对象而已。

自己现在只是图一时新鲜,尝够了,迟早就会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