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闻看着窗台上摇曳的血色红花:“你说吧。”

“以后我与谢清呈再见面,我要把他带回这里,无所谓他怎么看我,也无所谓他那时候是结了婚还是有了新的人,只要他活着,我就要把他困在曼德拉岛,我要把他锁在我身边,把我受的罪在他身上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段闻侧过身,乜过眼,带了些兴趣地看着当时刚刚动完一次手术,还面色苍白如鬼的贺予。

“那如果他死了呢?”

“……我也要把他带回来。”贺予说,“哪怕制成标本,我也要他——是他欠我的。我要他还。”

段闻重新把目光移到了窗台的花上。

“你实在是太疯了,贺予,如果谢清呈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他怕是连死了都不敢留个全尸。”

贺予扯了扯嘴角:“他哪怕化成灰了,那灰烬我也要吞下去咽下去。我说了——他欠我的。”

“是他为了保护另一个人牺牲了我的性命。从那一天起,我便要恨他一辈子。”

时至今日,贺予和段闻面对面坐着,还是在同样的位置,窗台的花还是同样地开着。

段闻忽然问了他一句:“你现在,觉得高兴了吗?”

“……”贺予没有立刻回答,他点了支烟,万宝路的气息将他严丝合缝地包裹其中。

通过这三年的接触,贺予对段闻有个判断,段闻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对人性非常感兴趣,他自己没什么喜怒哀乐,却总是喜欢观察别人的悲欢离合。

这个时候他不想惹什么事,还是说些东西应付段闻比较好。

贺予抽着烟,慢慢开了口:“怎么说,又痛苦又煎熬,又兴奋又悲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