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很警觉,他的房间除了负责打扫塔楼的这些佣人,如今没有任何人会进去。哪怕是段闻,都会对他留有几分尊重,不会擅自闯入。可是段闻这些人自己不进去,却不一定不会派人进去做些什么手脚。

之前藏着他屋子里的那些针孔摄像头,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偷入的。

贺予因此立刻停了脚步,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布草间外,透过那隐隐一丝门缝,不动声色地往里看去——

果然是最近负责他房间的那个女佣在说话,女佣的脏洗篮里放着一堆换下来的床上用品,柜子上搁着一样像是检测仪器的东西。

女佣的声音很低,鬼鬼祟祟地,通过对讲装置,急着和那一头的人汇报:

“是的段总,我用您给的机器检查过了……床单上没有精斑……他们恐怕是在做戏,在骗您!”

女人汇报得火急火燎,生怕被发现,讲几句话就要往外探着查看一下情况,贺予见状,立刻闪到了门侧面,避开了女人慌张的视线。

女人没有发现他,但贺予知道自己也绝不能再听下去了,所幸他已经听到了最重要的信息——

段闻果然还在怀疑他,早上的试探之后,他仍然在怀疑他关着谢清呈的动机。

贺予暗自咬牙,心里冰冷——这样一检查,段闻便知道了自己早茶时是在骗他……

但他又很快地冷静下来。

没事……应当没事。这一次的欺骗,也不能就让段闻断定自己的动机并非亵玩报复。毕竟这是自己的私事,不想拿出来说也很正常,而且早上自己至少还讲了一个可以解释的点,那就是他谎称自己对谢清呈下了散力的药。

谢清呈身体虚弱,或是药力过了头导致他觉得无趣,那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一个谎言就会遭殃。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