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起指节,缓缓将女人散乱的额发掠开,捋到耳后,他盯着她的眼:“我是孤例症,你看我的眼睛,你是个疯子,你看不看得出同类?”

江兰佩还是满脸戒备,但她确实在盯着贺予仔细地看,甚至,是在闻。

贺予没有任何表情的,非常平静地由着她像动物一样,以最原始的方式在他身上确认,或许每一类人都有他们自己确认安全的办法,或许疯子的兽性和第六感就是要比普通人要强。

江兰佩最后低声地:“你是。”

“我是。”

“谁害了你?”

“天生的。”

贺予淡淡地:“我连复仇的目标都没有。”

江兰佩:“……”

“不过,我虽然是个病人,但是我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会相信。”

“为什么?”

贺予笑了,云翳散开,惨白的月色下,他的眼底好像被渡上了一层霜雪似的亮银,露出来的侧牙显得很森冷,很锋利。

他贴过去,如同在和病友分享什么战胜病魔的妙法,温柔地低声耳语:“因为,我和你一样,会装。”

“你装愚钝,我装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