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清呈看着贺予的眼睛。

湿润的,空洞的,自嘲的,嘲他的……哪怕那样浓深的睫毛遮着,哪怕周遭的光线昏暗如是,那双眼睛还是能传递出芜杂的情绪。贺予仰着脖颈,侧着面颊,眼尾似乎停泊着泪,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他就这样斜靠着,睨着他,问他。

“这样没意思吧,啊,谢清呈?不愿意吧?”

“多管闲事又有什么意思呢……?”

“割个手腕又不会死,你让我心安理得地发泄发泄行不行?我已经尽力了,我没杀人没放火我他妈自残还不行吗?我抑郁我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是不是都他妈想逼死我啊!够了吗!”

贺予的脑子是越来越混沌了,意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流逝着,他平时对谢清呈话不算太多,醉意上来了才会变得暴躁多言。

谢清呈就这样低头看着他,听他说了好一会儿,然后——

他忽然抬手,盖住了贺予的眼睛。

目光被遮挡,贺予怔了怔,一把握住谢清呈的手腕——他用的力道并不轻,但他的声音很轻,轻的近乎耳语。

“谢清呈。”他被他蒙着眼,手掌下露出来的嘴唇一启一合,“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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