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头彻尾的异性恋又忘了把自己从谢清呈的号码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后来见了谢清呈好多次,每次都只想缠着谢清呈多抱抱他,每次都是回到家才猛地想起——哎呀,又忘加回微信了。

其实贺予完全可以直接用黑科技把谢清呈添回自己的通讯录。

但是他没那么做,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就失去了添加对方的意义。

而且谢清呈现在对他的态度令他有些不舒服,他甚至都很少骂他了,只是和他公事公办似的睡觉,像上班,像应付甲方,然后就不理他。

或者说,很少有理他的时候。

贺予一开始沉迷于性,后来渐渐就觉得有些难受,他不知道以前的谢清呈到哪里去了,他想要从他的身体里挖掘出一些从前谢清呈管他、骂他的影子。

哪怕是骗他的,那也可以让他饮鸩止渴。

可是谢清呈没有。

谢清呈不骗贺予了。

但谢清呈眼里,也再没有贺予了。

少年的心和欲渐渐都得不到满足,他好像拥有了一个真实对待他的男人,但又好像没有。

这种关系浑浑噩噩地持续了一段时间。

在学期末的时候,谢教授复职了。

此时冬季已至,广电塔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秦慈岩的风波渐渐过去,学校又悄无声息地把谢清呈请回了讲台,贺予在一天晚自习后背着书包,骑着新买的单车,穿过飘着微雪的两座高校,来到了医科大的教工宿舍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