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平线在不断地往上涨。

虽然这屋子空间很大,还有一段可以破困的时间。但是门锁被破坏,信号被屏蔽,无论是开门还是求救,他们都做不到。

贺予和谢清呈试了所有办法,发现他们俩确确实实没有任何自救的途径后,拍摄舱的气氛就变得非常凝重了。

水已经漫到了脚脖子,冬季水冷,死亡的寒意像是吐着信子的滑蛇,顺着脚脖子幽幽地游曳上来,冰凉刺骨。

贺予忽然从角落里拿了个铁锹,往合金门上杵。

谢清呈:“……别费劲了,这种门靠硬撬打不开的。”

贺予没吭声,他在门上杵了几条很明显的划痕后,就把铁锹一扔,拿出手机调到了秒表界面,开始计时。

手机的浮光映着他的脸,他轻声地说:“我没想撬门,我是在算我们大概还有多少可以吸氧的时间。”

“……”

“两小时。”贺予最后放下了秒表,回头看着谢清呈,“我们还有两小时。”

这是这道死亡算术题的答案。如果没有意外,两小时之后,整个封闭舱将被大水填满。

谢清呈没有说话,下意识地从兜里摸烟。

烟盒是空的。

他想起来,刚才在外面,最后一支烟已经让贺予拿走了。

“……你他妈的,你为什么要抽我烟。”谢清呈烦躁地烟盒捏了,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