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下车来,把手伸给那个蜷坐在台阶上的少年——

“你在干什么?你不痛吗?”

谢清呈仰头看着他,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似的。

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声音。

秦慈岩一把将他架起来,背在背上,伞也斜了,医生的衣裳彻底被大雨淋湿,他不管,只将大伞仔仔细细地遮住他肩上的那个孩子:“走。没事了啊。我带你去医院。”

“我带你去医院,小谢,你坚持住。”

从那天之后,秦慈岩就知道,谢清呈的病症不是单纯普通的精神问题了。

他和远在美国的老同学挂了电话,老同学听闻此事,翻案相关病案,发现美国那边的试药者也有一些出现了相似的病例。

但那些人都没有活太久。

身心摧残太大了,他们到了最后,无时无刻不在与人类最负面的情绪做斗争。

比肉/体上的伤痛更可怕的,是情绪上的绝望。

秦慈岩结束通话后,一个人在家里的阳台上站了很久。

他是真的非常喜欢谢清呈,只要看过那孩子曾经坚强又懂事的样子,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而如果有谁能够最终战胜人心的痛苦,秦慈岩觉得,那一定就是谢清呈。

只要有人能真正地理解他,陪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