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的自动门缓缓打开,车内的暖气扑面而来,却让谢清呈眉目间的霜雪更寒了。

“你有意思吗贺予。”谢清呈看清了保姆车里的人是谁,便每个字都像冰刃,“你幼不幼稚!”

贺予坐在保姆车里,停在谢清呈面前,被他骂了,却打心底里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感。

他想,谢清呈这么狼狈,这么恼怒,有这么大反应,都是被他惹的。

那个陈慢太傻了,不管是送奶茶还是送温暖,谢清呈的回应永远都是淡淡的。

贺予早就用自己的七年人生试验过了,谢清呈这个人,你对他好是没用的,对他温柔更是白费力气,这男人没有心,焐多久都焐不热。

只有粗暴和侮辱才能让他把他那高贵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

还是自己做的更对——没人能得到谢清呈的爱,但他至少得到了谢清呈的恨。

贺予并没有觉察到自己在意谢清呈的爱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他面容柔美慵懒,架着长腿十指交扣懒洋洋地靠在车座上,打量着大雨中谢清呈的面庞。

他说:“谢教授,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伞就走了。上来吧,我带你回去。”

“滚吧你。”

贺予依旧是笑着的:“您这衣服都湿透了,怎么火气还这么大,谁招你惹你了?”

谢清呈当然不能说是贺予的台词惹着他了,司机还在支棱着耳朵听。

贺予看着他浑身湿透,又冷又恨的样子,觉得自己内心的某种欲望被极大程度地取悦了,他从旁边拿了把黑色碳素手柄的伞,一截手腕探出去,砰地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