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着,眼睫微微地垂下来了一些,这让他本来就很难琢磨的眼神变得更晦暗难明了。他接着把话道了下去:“我答应过他,我会尽量不杀你。”

“……我父亲?”

段闻没答。

过了一会儿,他错开话题,微微笑道:“谢教授,我们还是公平点,我都说了这么多了,可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先告诉我吧,你是怎么猜到我是陈黎生的。”

“……很多。你选择放了陈慢。李芸的忽然出现。贺予的血蛊对李芸无效,还有就是……”

“嗯?”

“你那天晚上和我见面时,对我说的话。”

段闻微皱黑眉,十指交叠:“我对你说了什么……?”

“你说毕竟警察两个字,不是身上的衣服肩上的衔,不是威势和权力,而是沉重的责任和枷锁。”

段闻的脸色倏地一变,意识到问题了。

谢清呈道:“这是我父亲的原话。他经常和我说,也经常和他的徒弟说。而他带过的徒弟只有你和李芸。”

“……”段闻嘴唇一抖,失笑道,“真是失策了……我没想到你竟然把你父亲的话记得这么深。”

谢清呈却道:“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把你师父的话记得这么深。”

段闻:“……”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提到郑敬风和我父母自实习时就是队友这件事。郑队嘴严,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连我都是上岛前才知晓的,但你听到了却一点意外也没有。我父母和郑队都不会和旁人多说任何东西,能得知这些细节的,恐怕也只有他们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