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毒蛇的齿确实啮咬到了他的血肉,他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

对方要在短时间内摧毁他的注意力屏障,切入的点必然十分刁钻。

不得不说,对方黑客弹框出来的内容,确实就是他一直以来最耿介于怀的事情。

——

谢清呈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一意孤行,执意离开,甚至连他那么放下面子,那么狼狈地开口挽留,谢清呈也只是说,我受雇于你的父亲。

我是你聘请不起的。

贺予很难忘记掉那时的心情。

他的生命中只有两个紧密关联着的人,一个是谢清呈,一个是谢雪,而就在那一天,那一晚,都化作了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的幻影。

他那么尽力地活着,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从不肯向心魔屈服,努力了整整七年。

那一刻他的内心其实很崩溃。

但说到底,他最后也没有真的怨恨过谢清呈,贺予习惯了孤独,也习惯了去理解各种各样的人,他后来想,他是能明白谢清呈的选择的。

毕竟,只是一段简单的医患关系。

只是一份拿钱的工作。

他们既非亲也非友,谢清呈完全有理由随时离去,谢清呈临走前也没有骗他诓他,把道理说的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