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神情冷淡,收拾书本和笔记本准备走。

笔记本却被贺予啪地摁住了。

“你去哪儿?其他地方都没座儿了。”

谢清呈本来想回宿舍,但转念一想,在图书馆里这个神经病不至于发疯,如果回去难道不是自投罗网?

就又沉着脸坐了下来。

贺予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羊绒冬衣,背着单肩帆布书包,裹一条宽大的温暖围巾,线条凌厉的下颌和薄的有些痞气的嘴唇都被掩住了,只露一双犬似的杏眼。他看起来和医科大那些知书达礼的学霸没什么差别,因为额宽眉黑,鼻梁挺立,甚至看上去更讨人喜爱。

很温柔的样子。

只不过谢清呈知道那是完完全全的假象。这个人是有病的,附骨之疽,不可拔除。

还疯到自己身上。

“谢清呈,上次就想问你。”贺予浑然不觉得自己被讨厌,自若地坐在谢清呈面前,玩着谢清呈的笔,“你怎么戴眼镜了?”

“自然是因为恶心东西看多了,眼瞎。”

贺予不以为意,笑笑:“近视多少度?”

谢清呈不理他,低头管自己写东西。

不期然青年的手伸过来,将他的眼镜自鼻梁上摘了,在自己眼前比划了一下。

“好晕。怎么这么厉害,你以前视力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