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张凳子。”有个工作人员见进来了个大帅哥,而且还是导演助理,立刻起身,从角落里找了张塑料凳,给贺予擦了,递给他。

“谢谢。”

工作人员顿时羞红了脸。

不过她羞红脸也是给瞎子看,贺予拿着凳子就在谢清呈桌子对面坐下了。

这是一张长桌,大家都围着这桌子坐,上面丢着些杂物,有几个员工在扒拉盒饭。

贺予挺爱干净的,换平时,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他才不愿意待着,但这会儿他坐在谢清呈正对面,眼睛里一点灰尘也没有,只有谢清呈那张低头玩手机的脸。

谢清呈似乎打定主意不看他了,宁可盯屏幕都没再抬头赐给贺予半寸目光。

贺予打量着他——这会儿什么“要把人戒掉”,“不会再对谢清呈上瘾”,“谢清呈是个难看又贫穷的二婚烟鬼老男人”这种话他全忘了,空气里这么多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他好像也只能闻到谢清呈身上冷淡的消毒水气息。

特别欲的一种味道。

贺予凝视着他的目光越来越不清白,如果目光可以实化,可能谢清呈的西装都被贺予解开了也不一定。

但可惜人类的目光是一种非常诚实的东西,它质朴,直白,不知遮掩,难以成为内心的共犯,至于宽衣解带,它更没有这种犯罪能力。

贺予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要,他以前对人都挺淡的,对那些沉迷在酒肉声色中的同圈公子们向来不屑一顾。

他没想到荤腥是这样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

谢清呈不看他,他就低头给谢清呈发消息。

“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