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点到为止,这样既不显得自己态度转变了很多,也不会让对方非常不舒服:“哦,那不说就不说吧。”

开车离去前,他看了眼谢清呈手上的袋子,其中有一只袋上印着附近药店的名字。

贺予脚点着制动,单手握着方向盘,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谢清呈一句:“谢清呈,你是不是生病了?”

谢清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药店塑料袋:“不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皱起来了,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和贺予继续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说。

贺予:“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告诉我,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

“夫妻你妈,滚。”

贺予笑笑,很听话地开着车就走了。

只是在掉头远去,谢清呈再看不到他的脸时,他那种装出来的浅笑,就像雪一般被拂落了。

他攥着方向盘,慢慢行远,指节泛白,心里的痛感再也忍不住,瓷裂般蔓延开来……

一回到家,贺予就戴不住假面了。

他暴躁地翻了一堆药,也不管安东尼的医嘱,就那样把药都往下吞去,总算止住了强烈的感情起伏。

然后贺予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习惯性地想要找手机里那些会所拍下的照片安慰自己,却在打开相册的那一刻,意识到那些照片已经彻彻底底地被自己粉碎了。

再也没有了。

他只留了一张之前他在网络上找到的谢清呈的侧面照,那张照片拍的很美,谢清呈的脸庞正好被街灯的光晕镶上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