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闻言,脸色骤白,捏着酒杯的手也微微地有些发抖。

尽管郑敬风根本就还没报出那家药企的名字,但他已然心如明镜——有哪家医药企业涉及卷入,需要郑敬风亲自找他来谈?

谢清呈并不想等郑敬风向他宣判,而是直接开了口,抬眼盯着郑敬风,单刀直入:“什么意思?你说贺氏制药?”

郑敬风把二锅头闷了,说:“你自己很清楚我的意思。”

“……”

“在破译完的蒋丽萍的笔记当中,她指出了那个制药公司是段闻在华的最大生化合作对象,该公司的海外业务在光鲜的包装之下,做的全是违禁药的实验和售卖项目,这些年,这家药企向段闻所占据的海外非正规市场输出了很多根本不符合伦理,未经严格医疗监测审核的药物。他们不惜造成大量的病痛,甚至死亡,只是希望从这些病案当中,搜集到直接作用在人体上的数据。”

分明是夏季,老郑抠门,通间里没开空调,只是电扇在摇头晃脑地转动。

但谢清呈却出了一身冷汗。

郑敬风顿了片刻,隔着一桌几乎未动的家常菜,看向谢清呈苍白无人色的脸。

“通常情况下,警方调查到的事情,我不会和你多说,这是我的原则。这件事我破例了,因为我看得出,你和那个小贺……现在应该叫贺总了吧,你和那个贺总走得很近,依我的观记察,你和他的关系,甚至比你和陈衍更近。”

谢清呈放下酒杯,眼前有轻微的眩晕感,他尽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说:“贺予不是这种人。”

“我也希望他不是这种人,但是人是会变的,尤其在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郑敬风道,“贺氏制药的公司构架,在贺继威还活着的时候,是他和吕芝书两人分管国内国外,国外基本由吕芝书去处理,贺继威过问不多。如果贺氏集团真的就是蒋丽萍笔记上说的那家企业,按照他们公司运营的方式,有一定可能性洗脱罪名的,也只是贺继威。”

顿了顿,郑敬风道:“贺予不一样。”

“……”谢清呈想到自己手上的线索——吕芝书很有可能根本没有放弃rn-13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