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贺予漫不经心地将烟一掸。

目光从烟灰上,移到沙宏脸上:“我不是来采您的监狱生活的。我想要采的是,您当司机时的一些往事。”

监狱犯人每晚七点准时收看新闻,因此成康的事,沙宏不是不知道。

以他的个人直觉,他一下子就意识到来人话里有话,“采风”恐怕是对方不想引起狱警注意,因此给的一个由头罢了。

沙宏把贺予刚才递给他的烟从桌上拾起来了,借了火,慢慢抽了一口。

他第一次充满兴趣地,但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贺予的脸。

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读到了些隐晦的东西。

最后沙宏笑笑:“那又什么好采的。”

“好奇嘛。”贺予说,“我想做一期犯罪心理的节目,但不想找那种很早就开始走向这条路的人。您是后来走岔了这步棋,故事多,而且是见过大风浪,见过大人物的。我对您和您接触过的那些风云人物……缅甸毒枭,燕州毒王,澳门赌场的那个传奇荷官,还有您最早服务过的梁院长,都很有兴趣。”

但贺予只有在说到梁院长时,拿指节悠悠地敲了敲桌角。

这个动作,沙宏看到了,但狱警没有注意到其中玄机。

沙宏静了一会儿,涎皮狗似的嗤笑:“哦,我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

贺予对沙宏的智商很满意。

这种暗语不是一般人能够接上的。

但沙宏走/私/贩/毒多年,数次靠着机警逃离抓捕,他确实有着高出常人的领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