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继威:“……”

“但他就是不听,对我敌意太重了。”吕芝书又抽了几张纸巾,响亮地捻着鼻子,她年轻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老贺,你帮我劝劝他吧。”

吕芝书又堕下泪来。

“我是真的委屈……你说,你说我为了他,我付出了那么多,他都不知道,我是为了他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对我这样,我心里有多难受?我真的是太委屈了。”

她说着,把脸埋到粗短肥胖的手掌中。

“我也是个母亲啊……”

贺家的家庭关系其实是非常微妙,扭曲,而且古怪的。完全不是正常家庭该有的那种气氛。

贺继威看了吕芝书一会儿,沉着脸说:“我上去和他谈一谈吧。”

贺继威就上了楼,来到了贺予卧室。

父子难得相见,黑发人又卧病在床,下一秒大概就要上演父亲热泪含眶,哽咽自责的情景。然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掴在贺予脸庞上,贺继威和吕芝书不一样,他平时严肃,讲道理,但这一刻他却有些绷不住了,上去就厉声呵斥他:“贺予,你学会寻死了是吗?”

贺予生受了这一记耳刮子,脸上眸间居然半寸波澜也没有,只是脸被打得偏过去,再回过头来,嘴角处有隐约的血痕。

贺予就沾染着血,笑了笑:“我的天,您怎么也回来了呢。我也还没有到需要你们俩一起出席我葬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