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过听得“掌刑使令牌”几字,便不想争辩什么,他沉默几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无能狂怒无济于事,只会叫大师兄看了笑话。

现在的大师兄是真的解脱了,整个人的状态与以前完全不同。

抬头看一眼笑得很和善的老道雕像,常思过悠悠道:“老道从没与我说过此事,我肩膀弱,担不起如此重担,大师兄你找错人了。”

“啧啧,老道别的本事稀疏平常,挑人的眼光还真不错,到这份上了,小师弟你还能鸭子死了嘴巴硬,以为修炼到了七品修神境中期,便可以躲得过去?”

大师兄一张毒嘴尖酸刻薄不饶人,抓过常思过桌面前的酒坛,大喝了一口,道:“要不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就此别过,分道扬镳?山下守着要打你们主意的几个不成气候家伙,我帮你们喝退,保你们平平安安回到内域如何?”

常思过又取一坛酒水,拍开泥封,倒了一碗,慢慢独自喝着,借以思索对策。

他不可能就此一走了之,大师兄的态度太奇怪了。

一碗酒水喝完,常思过拱手道:“大师兄就别为难小弟了,又什么交代,麻烦您讲清楚,感激不尽,今儿酒水管够。你也知道,老道那狗屁德性,云遮雾罩的老是撂半截子话,真不想骂他。”

他是豁出去了,换一种法子试试。

大师兄一拍大腿,猛然间像是找到了知音,叫道:“对对,那死老头就该骂,太缺德了。你可知道,他把我从混沌中炼制成器灵,生生的折腾了我五次,死去活来,一万两千多年啊,神仙都给他磨疯掉。来,敬你一个,就冲你敢在道观正殿骂老道一句。真爷们,喝!”

“喝!”

两人以酒坛对粗碗碰了一下,大喝一口。

大师兄一抹下巴酒水,感慨道:“下面半山腰还困着的两个老家伙,他们就没胆子在老道雕像前,讲老道半句坏话,他们即使被老道坑死了,也得咽下去忍气吞声。上次你不知情,仍然敢回头要去救我,就冲这份血性义气,你这个兄弟我认,至于老道……嘿嘿,等我飞升上界,懒得理睬他,各走各道,怕了他了。”

最后一句多少透着一些无奈。

惹不起,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