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沫左手牵着哑巴,低声安慰吓得要死的竹竿一样的哑巴,“别怕,别怕,跟着我走,没事儿的。”

躲避脚下恶意的踹拌,往外面走,右手横揣在腰间似是取暖。

他一身藏青色崭新棉袍已经看不出本色,破了好多洞口,露出的棉花黑成炭,毛绒绒的皮帽早就不见,头发散乱打结,活脱脱一个小叫花子形象。

出了门,寒风灌进领口,乌沫缩着脖子,一脸畏惧谄笑。

他对三步外的壮汉点头哈腰讨饶:“蛇爷,我们再也不敢了,饶过小的一回吧,明儿我们多讨一些……”

借助城远处映来的微弱天光,乌沫眼角扫过壮汉身后两名跟班的站位,观察三人手中没有利刃,他眼神好,黑夜里也能看得清楚。

“饶你娘的蛋,老子不整死你……”

壮汉一巴掌狠狠朝着小叫花头上拍去,打脸他嫌脏了手。

乌沫低垂的目中有凶光一闪,矮着身子躲过往前一冲,右手拔出他藏起来的短刃,狠狠一刀戳中壮汉肚子,再使劲一划拉,棉袄裂开。

壮汉一巴掌落在空处,发出惊天惨叫。

乌沫像一头激发凶性的小狼崽子,拔出血淋淋的短刀,脚下很灵活跳动,避开鲜血喷溅,对着后面愣住的两人挥刀劈砍狠刺,也不管头脸胸腹要害。

顷刻间刺倒两人,乌沫冲后面发抖的哑巴大叫:“别怕,跟着我跑,来啊。”

率先往狭窄的巷子外面跑去。

谁敢阻拦,先砍杀再说。

他这些天躲在老槐巷,混在叫花窝每天外出乞讨,借机探听消息,得知黑哥哥杀了许多城内炼体士老爷,还弄垮了一座山,他便知黑哥哥去了浅翠峰,应该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