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军中土生土长的炼体士,不是宗门培养出来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老爷,天生与军营多几分亲近,更容易获得忠心。

莫兴考虑着等逃过这一劫,向田向安力荐黑娃,即使不能收用,也可以向更上一级的庄统领举荐,而不用等到柯先生明年任期完结再采取行动。

否则,被其他统领将官相中,田老大连丁点功劳都捞不到。

金锣仍然催命一样急促敲响,狂奔中的常思过却陡然一下刹住脚,牢牢钉在雪地里,映着火光,他看到对面壕沟土坎沿线一带,布满了拒马,后面半蹲着黑压压半拉弓的士卒。

箭头对着他,闪烁着幽幽寒光,正严阵以待。

前面横旦的中军营区壕沟,有约三四丈宽。

常思过离壕沟还有十丈左右,他的本意是跳下壕沟,再从沟里借助重刀攀爬上去,给自己节省时间,他可没本事一步跃过如此宽阔的壕沟,最多可以跃出两丈有余,哪知对面会有此等阵仗等着。

只是转念想来也是该当如此,中军营地既然号令全军收缩,肯定是有应对偷营北戎贼子的后续手段,他先前没有想到此节,是经验欠缺了。

对面两百步内帐篷尽数拆掉搬去远处,不给敌骑再用火箭点燃制造混乱的机会。

留下的只有每隔一段布置的路障拒马,层层密布。

壕沟后面站起一名身穿轻甲戴头盔的身高体壮伯长,对照耀在燃烧着帐篷火光中的常思过叫道:“先生,对不住了,还请绕道北桥或东桥,壕沟严禁通行。”

背上背负一个老卒,跑得比奔马还快,不是炼体士还能是谁?

军中悍卒在如此大风雪天,空手也跑不出这三四成的速度。

只是对面的炼体士面貌陌生,穿着军中小卒的粗布短装棉袍,又不知是为何?

常思过喝问道:“往哪边更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