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问题,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送信,能提前完成任务,高兴还来不及。”

安学伦奇怪地看了黑娃一眼,问道:“怎么,你想到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咱们合计合计。”

常思过捡起一根枯枝,就着地上的灰尘,随手划出四荒城简易图,又标注东西南北的敌营位置,用枯枝指着道:“丑正二刻,你们在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制造混乱,四荒城协同配合发起佯攻,我趁混乱从北方潜入完成任务,理论上说来可行,但有三个问题。”

“其一,老哥你与其他修者之间没有联络,几天时间过去,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或有人被抓,计划泄密,或有人不慎殒命不能参与行动,各种意外都须得提防一二。老哥你别嫌我说话不中听,咱们做的是掉脑袋的事,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其二,即使其他修者完好无损,凭你们区区几个,能在北戎营地搅起多大风浪?北戎修者不是吃素的,况且他们人多势众,能容着你们闹吗?其三,制造混乱成功后,如何安全撤退?北戎五万兵马惊动,加上差不多两百的炼体士追杀,能往哪里逃?这其中肯定会付出巨大代价。”

如何避免自己成为被付出的那个代价,是常思过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常思过虽然答应参与任务,但当他静下心来,仔细推敲安学伦透露的计划,发现就像一座露天老茅房,远看还成,走近察觉四处透风,漏洞极多。

怎么分析,都像是一次送死的行动,他还没有活腻。

蹊跷的是安学伦这个有点话痨,实则细心的家伙,从头到尾,没提过任务失败的可能,马上都要出发了,也口风很紧,这显然不对。

谋事之前,先预成败,常思过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见安学伦盯着地面半响没回话,常思过随手丢下枯枝,也不着急,双手抱胸在一边等着。

不给他一个合理解释,他仍然会照样参与行动,已经答应了的事,他不会毁诺,只到时别怪他就真正的“相机行事、出工不出力”,躲到安全地方,以保全自身。

安学伦再抬起头时,脸上皱得老菊花一样满是苦笑,道:“兄弟,非是我不说实话,实则是事关重大,机会只有一次……”欲言又止,神情很显为难。

常思过笑道:“理解,理解,那便这样,还是照你们的计划行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