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谢过他之后,就道:“钟大同一死,西北那些将领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当初钟大同敢说出,能说出那些话,本就应该是受了有心人的挑拨,想来他死之后,更会有人在你我身上做文章了。”

当时他很内疚,怪责自己太过冲动。

可是她却笑道,“这些不碍事的,你我在陵江府城共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借着这个由头把很多事情戳破了更好,不然将来还是会有人要拿这些做文章的。”

“而且,我以后也还会同其他人共事,为何要畏首畏尾?坦坦荡荡才是正途。所以,那些人如果寻你,不管是何事......哪怕是用你我之间莫须有的事威胁你,都请如实跟陛下禀告吧,不必为莫须有的事受胁。”

坦坦荡荡是正途。

她的眼神清澈无比,和当初在陵江府城时一样,即使回到京城,即使身份变了,也不曾改变。

那时他心里既难受又释然。

难受的是她在京城无比艰难的处境,释然的是,她这般说,必然是因着陛下全然信任她的缘故。

“起来吧,都带回去。”

赵允煊阴沉着脸道。

他身后便有一人悄无声息的上前去查看了朱义的状况,简单处理过他的伤口之后,再伸手喂了他什么东西。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

营帐中,皇帝和阮觅坐在主位之上。

下首位坐着嘉宁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