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给阮觅换上衣裳,刚待问“姑娘今儿个是不是要出去转转”,门外就有一个小男孩儿冲进来。

男孩儿汗津津的,头上身上都冒着热气,进了房间就向着阮觅一头扎过去。

阮觅刚换了衣裳,也不嫌弃他,见他冲过来就伸手接住了他,然后弯腰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才拉着他问了几句话,不外乎是“什么时辰起床的”“今早学了什么”一类的。

小男孩大大的眼睛黑葡萄般,明亮狡黠,刚刚动作也是十分莽撞,但此时回答阮觅却又是另一番模样,用着稚音装作颇正经答道,“卯时三刻就起了”,“今早师傅教踩梅花桩”,模样煞是可爱。

这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阮觅的儿子顾玄凌,凌哥儿。

凌哥儿今年才四岁半,正是贪玩,精力无限的年纪,一向都是上房揭瓦,走到哪里哪里就鸡飞狗跳,破坏力惊人。

阮觅为了引导他的精力转化为正面,就费了老大心力给他寻了一个教习武艺的武师傅,每日里似模似样的“习武”两个时辰。

因着那师傅很会教孩子,今天拿着小弓箭习箭,明天扯着小马驹骑马,后天拆师傅给他特制的“机关”,凌哥儿简直是玩得不亦乐乎,精神百倍,总算是别的事上消停了不少。

此时凌哥儿来寻母亲,却是早已经在外院跟着武师傅习了半个多时辰的武了。

阮觅待他答完话,就督促他仔细洗了手,抹了脸,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才一起坐着用早膳。

凌哥儿有一点还不错,就是闹腾的时候是真闹腾,但必要的时候却也很能坐得住。

例如现在,他就可以坐得定定的,无比认真的陪着阮觅用早膳,这让阮觅很是欣慰,觉得虽然他有时候脾气坏点,但自己教得还是很不错的,给他请了个好的武师傅也是无比幸运之事。

用过早膳,凌哥儿就道:“阿娘,师傅说今儿个外面有很多比赛,可以赢许多的彩头。阿娘,我跟师傅出去转一转好不好?我给阿娘赢好东西回来送给阿娘。”

难为小家伙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