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这个眼神,冰冷,厌弃,死寂。

“皇姐!”

他眼看着大长公主越走越远,就要走到门前,贞和帝再不犹豫,焦急地唤了出来,声音除了恐慌,更是带上哀求了。

再没有了初时的戾气和怨憎。

因为他知道她这一踏出去,就真的再不会来了。

而他已经受够了这里。

受够了这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每天除了温氏再无旁人。

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他不仅是身体有病,人也要疯了。

他手扒着床,嘶哑着声音叫道,“皇姐,我不想再见到温氏,你让那个逆子把德庆还给朕......不,朕不想再住在这里,皇姐,你跟那个逆子说,让朕去避暑山庄上去住......”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

若说他在最初被赵允煊拉下皇位,扔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满腔的愤怒,身上还有他作为帝王的尊严和骄傲,但这几个月的折磨下来,那些所谓的尊严和骄傲早就被折磨得一干二尽了。

大长公主听着他的哀叫声,那声音和幼时他软软的唤着“阿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像一把钝刀,狠狠地磨在了她的心上。

她的手瞬间捏紧,眼泪也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