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绪坐了一会儿,原本已是打算退场的,却突听到一篝火旁一个粗粝的声音嗤了一声,道:“什么江南赈灾,治理时疫,不过就是陛下抬高她的身份帮她造势而已,也就是长得好,咱们陛下喜欢罢了。”

原先喧闹的篝火宴一下子静了下来。

先是这醉音的四周静了下来,接着由近及远,声音竟如潮水般褪去,先还有些窃窃私语,最后连那点子窃窃私语都没了,只余下篝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这到底是哪个头铁的啊?

大臣们心惊胆战之余,心底的兴奋和八卦之火却也同时嗖嗖地往外冒。

其实他们心里未尝不是这么想的。

只是绝不敢把这想法露出来而已,现在有人说出来,那简直是兴奋得每个毛孔都能透出气来。

众人往那发声的方向看过去。

是个粗犷的武将。

不是京中的,好像是跟着西北督府魏家的长孙魏泽桉魏少将军的一位武将,名叫钟大同。

据说是曾经跟着新帝在西北战场一起作战的一位将军。

众人很兴奋,但亦惶恐。

因为他们也知道他们担不起皇帝的怒火。

便一个个都跟哑了似的,只低着头恨不得让自己消失了,更不会上前去劝......因为这种事,最好是离得越远越好,决不能沾上一星半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