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南门只不足千人的军士,喊出的杀意震天响,那是他们不屈的意志。

那个被王言指着的军官眼睛蹬的老大,城墙上的近距离观看形势的官吏豪族亦是忍不住瞪大了眼,他们看着身后紧握刀枪,压抑着的军卒们。

他们感受到了危险,他们忍不住的开始喝骂,那骂声色厉内荏。

终于,有一持枪军卒怒了,他红着眼睛,脖子上爆着青筋,大喊了一声‘杀’!

这一声,喊出了他祖辈百年的屈辱与不甘。他狰狞着脸,紧攥着手中长枪,踏步向前,用着被军官打骂习来的军阵捅刺之法,端正的一枪扎进了面前大骂的官吏的肚子中。

这一声喊,这一枪刺,终于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

更多的大喊声响起,更多的人死于刀枪之下。

….

城头乱起,王言欣慰的哈哈大笑,看着敞开的大门,以及门口扔了兵器,老老实实靠墙站好的守城军卒,回身看着黄忠策马带人冲过来,还不忘给地上躺着的两个已经缓和许多的贼将一人一脚,让他们继续打滚。

至此,蓟县城破!得幽州矣……

暴乱的城池是不能看的,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尸体。

城中军卒杀豪强官吏,那都是一窝一窝的杀,上到七十老人,下到未满月的稚童,一个不放过。他们天然的学会了,什么叫做除恶务尽,斩草除根。若是王言操持,他顶多就是留下青壮男女干活到死,剩下的也活不了。

至于说杀稚童有伤天和,没爹没妈,无亲无故,成长本就艰难。说不准什么时候,从哪里知道了一段家族覆灭的往事,将他王大将军当成了仇敌,发誓要弄死他报仇雪恨。小小的身体,承担了那么大的压力,即便长成了,看到王贼活的那么舒坦,活的那么久,他们或许更难受。这是不应该的。

早早死去,以免活着受苦,似乎看起来对他们要更好一些,这或许是大善似无情的一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