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渤海太守,虽然他不是很拿韩馥当回事儿,但人家到底是冀州牧,是他的直接领导。而公孙瓒乃是奋武将军,蓟侯,幽州一霸,统领两万大军。若两人结盟,不与他相合,待回师之后,俩人合攻,他单凭渤海一地,如何应对?

不只是袁绍,帐中坐于席间的其他诸侯,也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离的远的,还默默的交换着眼神。坐于下首位置的袁术,更是噙了一抹笑,意味难明。

袁绍看的眼睛冒火,却也头皮发麻。

中间席位一人,国字脸羊尾胡,毛发甚密,骨架虽小,坐着却自有一股威势,此乃矫诏起兵广邀诸侯之曹操曹孟德也。

曹操掣着酒樽,一人孤饮,偷眼看着袁氏兄弟如何神色,又看着帐内诸侯之蝇营狗苟,自有三分瞧不起。

恰在此时,一文士急入帐内,看了眼各说各话的诸侯,对着袁绍拱了拱手:“禀报主公,适才军士来报,公孙瓒、韩馥军营嘈杂,却是他二人整军将走啊。”

“仲治可知为何?”

“评亦不知,主公当往问之。”

此人乃袁绍帐下谋士,姓辛名评字仲治,与其弟辛毗共事袁绍,后官渡兵败,皆为袁氏死战不降,为曹操所杀。

袁绍称好,起身离席,便欲出去寻公孙瓒、韩馥二人问个明白。其余诸侯亦是起身,要跟着掌握第一手的消息。

这时,老大的帅帐又被掀开,却是公孙瓒、韩馥二人携手而来,拱手同诸侯见礼。

袁绍忙问:“适才闻二位将军欲拔营走归,却不知这是为何啊?还请二位将军明言相告,好教我等明白。”

公孙瓒同韩馥交换了一下眼神,公孙瓒位卑,自觉说道:“非是吾等不戮国贼,实乃北方王贼之害,不差董贼。诸公皆知辽东王贼,去岁闻先帝大行,乃并进临渝,下广宁,夺居庸,以图幽州之地。其不兴兵,以十税一之利,广诱百姓往投,其与百姓大分田亩,每户上百亩,便如此徐徐进兵,蚕食幽州。

适才我与韩公皆收到幽州消息,两月前,刘幽州并其部,皆明王贼之害,不得不尽起十万大军往攻,不求覆灭王贼,亦要将其打回辽东。然刘幽州之兵不善战,王贼祸乱视听,临阵与兵许诺。兵乃杀官反叛,十万大军不战自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