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闭着眼睛,这些天扪心自问,他确实感知到了自己情绪上的松动,这让他隐约觉得有些后悔。

是的,贺予说的很残忍,但一切内容却又是真实的——当自己把这秘密与贺予共享之后,他和那个小鬼,他们俩确实无法再顺理成章回到以前那种关系,他们只怕是要彻底纠缠不清了。

谢清呈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很难静下来。这时候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时钟也指向晚上十点多,可惜他睡不着觉。

于是他给自己开了一瓶红酒,那是进组时别人赠送的东西,他原本是打算带回去的,现在想想,还不如喝一点宽心比较好。

酒是好酒,入口甘醇,自斟自饮的,倒也渐渐喝的过了头。

谢清呈虽然酒量不差,但酒精不耐受,喝一点就力气流失很快,尽管脑子还算清醒,生理上的慵懒却是无可回避的。

暖意开始在他血液里融开,他一手执着高脚杯,倦怠地靠在酒店的躺椅上,情绪平静,但那平静里却很有些低落。

酒越喝越多,身体也越来越暖,他垂了微微泛红的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却在准备起身去洗漱时,听到了房卡开门的声音。

他这两天因为要配合警方调查的事情太多,已经又回到剧组酒店来住了。

而有这个权限问前台拿房卡开门的人,他被酒精泡软浸酥了都知道是谁。

谢清呈有些被纠缠太多之后的不耐,有些说出真相之后的怨恨,还有些连日来思索不到解决方案后的烦躁。他带着这样的情绪朝进屋的人瞥过去,但大概是红酒喝多了,连同视线都被浸的不那么锋芒鲜明,所以他的不耐也好,怨恨烦躁也罢,贺予都没有看清。

贺予是来问他明天打算什么时候走的,结果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一个喝得有些薄醉的谢清呈。

谢清呈静了静,直起身子,那微红的眸子仍是清明的。

腰和腿,也都很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