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原本也想把那一晚的事揭过,毕竟他没打算和谢清呈再继续这种变态的关系,更没打算承认他第一次搞的是个男人。可这话谢清呈比他先出口,他却又不乐意了。

贺予慢慢地眯起眼,终于有些窜火了。

他的手蓦地撑过去,将谢清呈抵在车窗和自己之间:“谢清呈,你是不是阿兹海默?”

“你他妈帕金森!”

贺予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了,眼神愈加幽暗:“谢教授,沪州的生活成本这么高,没记错的话,您之前的工资刚好够您一个月的花销吧?还要买书买文档,贴钱搞科研,顺带替谢雪存嫁妆。谢雪万一以后看上个富二代,要想让他们家满意,嫁妆的金额我算算……”

他静静算了一会儿,抬起黑眼睛,平静又近乎怜悯地瞧着谢清呈:“您好像得从秦朝就全年无休打工至少到2200年。”

“……”

“其实来我这儿过渡困难时期也没什么。”他声音更轻了,用只有谢清呈能听到的嗓音在他耳边说,“我这几天想过了。您好歹是我睡过的,虽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感觉最好的那一个。但那晚上我睡了您那么多次,您也勉强可以算是我的人了。我对您负点责也是应该的。”

谢清呈几乎都要疯了,贺予那种把他当个女人对待的态度,让他愤怒得近乎失去理智。

他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杀了贺予。

什么贺继威,什么枪伤,什么过往……他都不想管了,他是真想要贺予的命。

他的情绪无疑正确而彻底地传达到了贺予的眼睛里,贺予有种模糊的直觉——

他觉得谢清呈简直想把自己一口咬死。

但那种恨不能嚼血吞肉的愤怒中,却又好像夹杂着一缕别的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