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忽然抬手,将窗帘拉上了。

谢雪怒而顿足,却无计可施,最后只得怫然离去。一路上她越想越伤心,实不知己哥哥那么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就会被贺予这小畜生骗到手,现在还被欺负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哥贺予从来也不差,那么多年了,也没少关心他照顾他。那种关切程度在谢雪看来,已远超过了谢清呈寻常病人的在意。

而贺予明明是知道谢清呈婚姻不幸,许多年来过得孤单清冷,却还要去勾他毁他,做下那比李若秋出轨还要过的事情。

她哥欠了他什么?

他怎么下得去手?

谢雪想回陌雨巷陪在谢清呈身边,把一切都说开了,去好好安慰他。但她也知道黎妙晴的处理方法是正确的,谢清呈不是那种倾诉欲望强的人,他遇到事情习惯了一人一支烟静静地忍耐与消化。

他不希望有人触碰他的疮疤,哪怕是为了给他治疗。

思及此,谢雪从小包里掏出面巾纸,擦了擦眼睫上的泪,正要把剩下的抽纸放回去,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哥?”电话是谢清呈打来的,谢雪尽量维持着嗓音里的冷静,不让他发现异样。

“你下午来过陌雨巷了?”

“是、是啊。你怎么知道?”

“……你把水果放在家门口了。”

谢雪无声地猛拍拍己的脑袋——她这猪脑子!

“你现在在哪儿呢?”谢清呈的声音淡若寒水,听不出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