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颤抖了下,抬睫望他。

谢清呈却是将他的监测手环调了数据,监测环的安抚磁仪调整到了最大阈值,贺予感受到股温热顺着他的手腕脉搏处上延,缓缓地流遍他的全。

“……这种最高安抚数值是要人工调节的。”谢清呈嗓音沉且低缓,听不出更多的情绪,“正常情况下不会启,辐『射』大,多了不好。但你现在需要这个。”

贺予原本谢清呈关了门之后,会打他,会骂他。

却没有想到谢清呈落了锁之后,显得那么的疲惫。甚至是……绝望。

他不断地从自己的体里去掏出些么,去完成些情,去安排掉后辈的人生。他原本就不剩太多的精力可消磨,却不得不透支着情绪和精神,去应付这些突如其的意外。谢雪,陈慢,贺予……措手不及的件接着件,他像整个人都要熬空了。

谢清呈着贺予手上的腕带在段时间过后,慢慢地减少了红光的跳动,终于放下了贺予的手,想要往屋内走。

贺予却啪地把他的手腕攥住了。

“谢清呈。”

他的绝望在骤然间刺痛了贺予,让他似乎稍稍找回了些智。

他想和他说对不起,想问他么,可他的内心刺得百孔千疮,致于这些话才到胸腔就作烟云散了。

他张了张嘴,反复两次,却沙哑地道出了男人的名字。

除此之外,再拼凑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喝多了的少年说不出话,眼泪却顺着低垂的睫砸了下,落在了谢清呈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