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接过了袋子,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

晚上,贺予拎着袋子回了家,袋子里装了些止咳润肺、安神宁心的药材,还有几盒套。

他回来的比平时要早一些,一进门就发现谢清呈正坐在书桌前,低头写着些东西。

现在,谢清呈不必再为了麻痹监视者而故意演出绝望困顿的样子了,曼德拉的人也知道他的个性坚韧,不会一直困在消沉的情绪中浪费时间。在确实逃不出去的情况下,保存好自己的体力,不做无谓的挣扎,沉着冷静,仿佛在随时等候一个破困而出的时机,这才是他使人信服的状态。

因此,贺予看到的谢清呈很安静。

他不由恍了一下神。

屋子是仿造旧别墅的客房改建的,就连地毯都按着他的要求做了旧,那个人就坐在写字台前,垂着眼帘,窗外是一轮孤月,湛湛月色斜照在他的身上,仿佛在他肩头披上了一件多年前的白衣素衫,犹如他做医生时穿的制服。

贺予在那一瞬间,竟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好像他只要开口叫一声:“谢医生。”

年轻的谢清呈就会抬起头来,从书桌前回看向他,淡淡地,问他一句:“怎么了,小鬼?”

而仿佛印证了他的夙愿,谢清呈听到了动静,真的就像十几年前那样把目光从书卷上移开了,落在了贺予的面庞上。

只是并非贺予孩提时的俯视。

谢清呈仰头看着他,轻轻咳嗽着:“怎么了?”

贺予看到他永失光明的左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