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芝书对他已经怀柔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尽力与父母缓和关系,可内心的隔阂是早已产生的,他并不能像贺鲤那样依赖她。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那您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吕芝书笑道:“不,都吩咐管家去做了。不过就是有一件事,得和你商量。”

“您说。”

“打算聘安东尼医生为常住家庭医生,之谢医生的那个房间,你看看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们腾给安东尼吧。”

贺予修长的手指执着水果刀,刀尖悬在果肉上,开膛破肚的姿态。

“……”他顿了顿,“刚才信号不好,没听清楚,您再说一遍?”

吕芝书没听他语调里的阴阳怪气来,她一直认为贺予喜欢的是谢雪,谢清呈不过是因着谢雪的面子,才能在贺予面有那么一席之地。

于是她又不甚在地重复了一遍:“说,谢清呈以那个屋子,咱们腾给安东尼医生吧,反正空着是空着。”

贺予慢慢地切落下去,果子的汁粘滋滋的,渗来,浸了他一手。

“妈,什么时候表示过,需要常住家庭医生了?”

吕芝书一停,她终于觉贺予的声音里的冷了。

“贺予,妈妈这不是担心你?希望你早点好起来?安东尼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又擅长催眠舒缓,有他在——”

“认为不靠幻觉来『迷』『惑』自。”贺予打断了吕芝书的话,“那个房间要,请您别随去。还有,不需要安东尼住在家里。如果您让他住来了,就另住别的地方,不会回去。”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