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说着,那么木,那么冰冷,又那么破碎地,把自己心脏的碎片,一点一点地,带着血地,挖出来,一片一片地呈现在了贺予面前。

“你也知道的,我和你在会所过了那一晚之后,我不停地在做噩梦,我每一天醒来我都觉得无比地恶心,我是个男人……贺予,我他妈是个男人!我当时把你送进去是我拉不下我这张脸,我不是同『性』恋。”

贺予猩红着眸,眼眶却是湿润的:“那你以为我是吗?”

“……”

“你以为我是吗,谢哥?”

他抱着他,不住地这样问他。

“你以为我是吗……”

那声音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卑弱。

谢清呈不想再听下去了。

他之前从未想过要与贺予再翻空夜的旧账,那些他受过的伤,他从来都很自尊地捂着,不让贺予看到他的疤和血。

而现在他必须得赶他走了。

尽管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之后,他早已不再想去记恨贺予当初因一杯酒倒错,而最终铸下的过错,可他也不得不那些伤口都暴『露』给他看,迫他离开。

“你吗?……你是。”最终,谢清呈慢慢地撑起身子,坐起来,他把贺予推开了,用那只几乎使不么力的手。

他红着眼眸,自己的衣衫整理好,仿佛也在同时,整理好了今夜自己的狼狈不堪,兵荒马『乱』。

他深呼吸了一次,用最冷静,也最决绝的声音对他说:“从前你是不是我不知道,但现在你就是同『性』恋,而我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