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穆双全安置在伤满为患的城北检伤舍,有易尚延与熟悉的医师打过招呼,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又匆匆返回北城,走城头箭垛,往东头赶去。

下方攻城的北戎士卒,随着鸣金声,潮水般往北方撤退。

声势浩大的全面攻城,竟然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踩得稀烂的雪地里,丢下遍地人马尸体,一片片刺目血迹,以及城墙边还在冒火冒烟的攻城车和云梯残骸。

易尚延跳到外城头高处,往北方远眺,不解道:“北戎搞什么名堂?才发起一次正式攻城,莫名其妙就撤退了,不像是他们风格啊……人命不值钱吗?”

常思过笑了笑,信口道:“他们可能是借着发起战争,想消耗一些人口,不是说草原上遭了瘟疫,将要闹饥荒吗?”

易尚延偏头看了眼,摇头道:“也不对,要消耗也是消耗老弱,把青壮消耗掉的蠢事,北戎人不会干,这里面或许是另有蹊跷?”

常思过不说话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但具体北戎人闹什么幺蛾子,得问北戎人自己。

他不在其位,掌握的信息不足以推演全局,所以他懒得费脑筋去推敲。

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着。

何必庸人自扰。

他在考虑,既然今天战事消停,炼体士临时身份牌也到手,中午饭后,拉着易尚延,去勤务楼把所有缴获的战利品兑换掉,落袋为安,全部换成修行界硬通货白玉币,和修炼用的丹药。

不管四荒城能否守住,他至少后顾无忧,即便躲在野外,短时间内也不用担心没有修炼资源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