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猜到重生的大师兄又觉醒了,唯如此,才能解释大师兄的种种反常。

听大师兄与他说话的语气,他这个小师弟身份跑不落了,常思过心中大为警惕,他不知一个重生后没有失去记忆反而觉醒的大师兄,会不会发疯拖着他们几个一起死?或者毁灭骸骨山?

难怪大师兄不制止向东流等外域修士的试探和进入内域的举动。

大师兄是心灰若死,还是心狂若丧?

这般局面,他太难了。

踏足道观外的石坪,大师兄突然道:“放心吧,我没疯,我现在好得很。”以诡异怜悯的眼神,斜瞥了一眼沉默的常思过,大步流星,走过石坪,踏上台阶,双手搭在紧闭的木门上呼一下推开,动作干净利落。

常思过摇摇头,既来之则安之,跟着走上台阶,三步后跨过门槛走进道观。

门在身后关闭,隔绝外界自从一体。

大师兄一丝不苟对着正殿两座石雕造像分别躬身拜了拜,看着常思过拜完,道:“在通杀道人和明源道长面前,可以不说话,但是不能说假话。”从空间宝物中拿出两张破旧木条凳,和一张木桌,摆在一边,示意常思过随便坐。

常思过在对面坐下,问道:“大师兄您什么时候觉醒的?”

大师兄呵呵一笑,回头看了一样俯瞰着他的通杀道人雕像,道:“小师弟你好阴险,这是一道送命题啊。”拍了拍桌子,“上酒啊,刚夸你一句,又没点眼力劲了。”

常思过实在没听出对方哪里夸他了,取出两坛存放了至少百多年的酒水,一人面前放了一坛,又给大师兄面前桌上摆了一个大瓷碗,他自己用粗碗。

大师兄拍掉封泥,伸手鞠了一把酒水,尝了尝味,砸吧嘴巴道:“外面的花花世界要什么有什么,羡慕死我了,唉,终于快解脱咯,不容易啊,一万两千多年困守,熬过来了。”

他没用碗,抱着酒坛喝得酣畅淋漓,酒水滴答把他胸襟打湿一大片。

常思过听明白了,给自己倒满一碗酒水,默默地陪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