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年纪小,不知天家情薄。

从她决心来这里,来那个男人身边时,便已不再指望圣人恩惠。

想要什么,还需靠自己伸出那只手去。

至少光王爵还在,有北地的助力做依靠,总会寻着时机,她便还不算对不起她哥哥的嘱托。

只要,她能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看一眼侄子,她故意冷起脸说:“想来还是怪新露和秋霜多嘴,今日我得罚了她们才行了。”

新露和秋霜听闻家主这话,马上跪下,齐声附和:“正是,都怪奴婢们嘴碎,才惹得世子如此沉闷。”

李砚一向宽和,那也是随了姑姑,他知道姑姑这是故意说这话好叫自己振作,忙站起来去扶二人:“没有的事,姑姑莫怪她们,我不再想便是了。”说着又乖乖坐回去,拿起筷子。

栖迟这才动筷。

李砚吃了两口菜,那菜是用刀片出来的,雕成形,盛在盘中,根根直竖,状如金戈,他看着不禁联想到了他姑父。

不多时,振了振精神,又开口:“姑姑放心,他日若真不得转圜,我便学姑父,将王爵一分一分挣回来。”

栖迟笑:“只要你还姓李,便永不可能去经历那些从无到有的日子,何况……”

话顿住,不往下说了。

其实是想说,何况如你姑父那样的,多少年才能出一个。

少入行伍,金戈铁马,战功赫赫,一年跃三品,如今才能做到这大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