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拉着距离不过就是为了宣读这道圣旨罢了。

他称帝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这个。

眼见内侍麻利地退了出去,栖迟才如往常般与他说话:“刚刚为帝便这般加恩,岂非要叫我们惶恐了。”

李砚站在她面前,已比她高出一些了,扶着她道:“这本就是每个帝王都会做的,也是姑姑应得的。”

栖迟说:“但我还是觉得太重了。”

李砚抬手拦一下,不想叫她拒绝,转头看向伏廷:“姑父,我能有今日全赖您一力扶持,不知您有什么想要的,尽可以开口。”

单于都护府私通外敌后,已获罪被革除了都护府,先帝诏令将其辖下数州全部并入安北都护府下,但那算不得是他的封赏,反而是北地更多了一份责任。

伏廷看了看他,忽然掀了衣摆,单膝跪地:“臣别无所求,只求大长公主此后能随臣永留北地。”

李砚愣了愣:“就这样?”

“就这样。”

栖迟轻轻笑了笑说:“所以我才说太重了,用不着赐地建府,我也不打算长留长安,若是来看你,能出入宫廷也就够了。”

说到此处,她才终究忍不住抬了手,本是想和以前每次宽慰他时一样摸摸他的脸,但他如今已经长大,不太适合,手指最终替他扶了扶龙冠。

“阿砚,以后要好好的,做个好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