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悄悄看一眼伏廷,心想这男人果然是个烈的,就这么点事情,至于动军棍么。

故意不再看他,她转过头去,拿了案上的茶具,慢条斯理地摆弄煎茶。

伏廷看她一幅端坐无事的模样,便又想起刚被他整治了一通的罗小义。

其实罗小义起初并不肯招,被按着用了一顿军棍也紧咬牙关,死活不肯松口说是谁出的钱。

最后是他发话说兄弟没得做了,才终于逼出了实话。

罗小义趴在那儿嘶着痛喊:除了嫂嫂还能有谁?他就没见过别家像他嫂嫂那么有钱的人了。

栖迟手里夹出了块茶饼,放去炉上。

伏廷看见那茶饼,犹如细筛水淀的泥膏般光滑水润,是上品中的上品。再看那副茶具,每一样都是精细琢磨出的。

他不喜欢喝茶,嫌煎茶费事,一碗凉水就能对付。

只是愈发知道了,光是她手里这点寻常事物,也是千金万金的东西。

眼睛扫了一圈这屋子里的装点用器,最后落到女人身上。

别说罗小义,就是他自己,也没见过这么有钱的女人。

他眼盯牢了她,问:“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先是这府邸里精贵的用器,每日的用度,如今,竟然能补一笔军饷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