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坐在那里,眼神落在房中一角,没有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摸了摸腰间别着的匕首。

这是他姑父送给他的,教他做一个男人,遇事不要总缩在女人身后。

他一路走一路想,在廊上,唤了声秋霜:“我要去与老师说一声,姑姑若问起,请她等一等我。”

秋霜道一声是:“那世子千万要快些,不要误了时辰。”

李砚答应了,往前走去,却没往平日里上课的学堂而去,反而脚下一转,往外去了。

风过军营,日已将斜。

伏廷行走在演武场外。

罗小义跟在他后面,一只手揉了揉还没好透的伤处,一只手抬起,朝身后的人做了个请。

崔明度由几个官员陪同着,跟在他们后面。

演武场里士兵们正在操练,却没多大气势。

别人不知道,罗小义心知肚明,那不过就是士卒们在做做样子罢了,普普通通的,并没什么看头。

他三哥交代了,这位世子就是打着幌子来北地的,何须给他看什么真刀真枪。

他们可犯不着将瀚海府的精锐拿出来,给一个素无往来的崔氏大族的人看。

崔明度看了一圈下来,向伏廷答谢:“我在城中叨扰已经失礼,有劳伏大都护竟还容许我入军中来一睹诸位将士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