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廷已走了过来,忽而问了句:“府中可有大夫?”

以往她还没来时,他为省花销,从没在府中安排过大夫,只用军中的军医,如今府上有没有,自然只能问她。

栖迟看向他:“有,你要找大夫做什么?”

他推开书房的门,迈脚进去,一边解刀,一边说:“治伤。”

她一怔,跟进门,就见他抽下了腰带,解开军服,衣服剥下来的一瞬,她便蹙紧了眉:“你为何不早说?”

他肩后中衣上一大滩干涸的血迹,那军服因是蟒黑的,又厚,穿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脱下了才发现。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为何他一路话越来越少,原来是因为扛着伤。

伏廷随手扔下军服,看了看她,声低缓不少:“不是致命伤,血也止了,我有数。”

他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只不过入了皮肉,少不得钻心蚀骨的痛楚,一路下来忍耐了不少。

话刚说完,便听到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三哥你……”

罗小义是来找伏廷的,刚到书房门口就见到这么一幕,眼都瞪大了。

伏廷看他一眼:“你慌个屁,去叫大夫!”

罗小义不敢耽误,一阵风似的跑去叫大夫了。

栖迟胸口有些难受,捂着口转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