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竟也习惯了。

罗小义跟在伏廷旁边,走了一段,怕扰着孩子睡觉,悄声说:“三哥,人马都按你的吩咐调动了。”

伏廷嗯一声:“盯好动静,也许很快蛇就出洞了。”

天气反复无常,说变就变。

呜咽的凉风吹起来时,栖迟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她掀开帐门往外看了看头顶灰蓝的穹庐,算着日子已过去多少天了。

新露端着药过来,身上早已换上了仆固部里的胡人服饰,看到她立在帐门边,一边请她入内一边道:“家主已能走动是好事,不过还得小心些,最好还是多躺着。”

栖迟开口就问:“今日可有消息来?”

新露摇头:“大都护的人马应该还在路上。”

栖迟没说什么,坐着将那一碗黑漆漆的药灌下去。

苦得要命,但为了早日好起来,这点苦她宁可忍了。

外面传来仆固辛云和仆固京的说话声。

栖迟理了一下衣裳,走去帐门边。

她身上穿的也是胡衣,据说是仆固部里最尊贵的身份才能穿的,湛蓝锦面上绣金线的云彩,这件衣裳大概是穷了好几年的仆固部的珍藏,因她来了,仆固京献了出来。

新露一见,连忙追上去,给她披了件毛领的厚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