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就想,如她这般的出身,因何能在他面前一次一次展露出这等勇气,如今才知道缘由。

他险些就要问一句,为了她的侄子,她还能做到哪步?

想到此处,他嘴角竟露笑了:“可我还不想。”

栖迟蹙眉,看过去。

他稳稳坐着,除了嘴角那一点笑,脸上什么多余的神情也没有。

唯有那只手,紧紧抓着她的脚,不让她动弹半分。

她不动,他也不动,僵持着。

直到她觉得脚背都疼了,才动一下腿,说:“放开吧。”

伏廷松了手。

栖迟坐正,两条腿放下榻,默默穿鞋。

又看一眼身边,他仍在盯着她。

她站起身,一时找不到能说的,轻轻抿住唇,往门口走去,转身时衣裙掀动,扫过他的腿。

伏廷看着她拉开门走出去,紧咬的牙关松开,周身似才松弛。

他坐着,一只手伸进怀里,下意识地想摸酒,却摸到空无一物,才想起刚换了衣服,酒不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