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间倒是想起一件事:那男人至今还未回来过。

到后来便睡着了。

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闻得声响,叮的一声,好似金勾解带,一串细碎声。

接着沉重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倒了下去。

栖迟掀了掀眼帘,尚有睡意,料想不是新露就是秋霜,何时竟如此毛手毛脚了。

只一瞬,又睁了眼。

因为想到她身边的人都不可能这样行事。

伸手撩开帷幔,她两只脚慢慢踩到地。

地上新铺了西域绒毯,光脚踩上去也不会冷。

她起身离榻,脚步无声,走了几步,便看见地上淋漓的水渍。

目光顺着那点点滴滴的水渍望过去,案上搭着一条一指宽的腰带,往前是床。

床沿下也是一滩水渍。

栖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眼看到上面躺着个人,脚上胡靴未褪,粘着的雪化成水,滴落在地。

下一眼,看到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