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一年所得乐资几何?”

杜心奴一时没答。

是在想该如何回答。

栖迟没等她答案就又开了口:“不论你所得几何,说个数,我给你十倍,你领钱而去,可自行安排此后生活。”

她手臂搭上靠垫,坐舒适了,又缓缓道:“或者,你真是对大都护匆匆几面便生了爱慕之心,要誓死追随,也不是不可。我将你买回去,此后只要得闲时你在我身旁弹上几曲,便可衣食无忧,不用以色侍人,自然也就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会色衰爱弛。”

杜心奴抬头看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照她的意思,买自己回去,是为了伺候她的,却是近不得大都护的身了。

栖迟看着她的脸色,柔柔补一句:“如何抉择,全看你自己。”

一室无言。

新露和秋霜原先虽有不忿,此时却又释怀了。

这就是她们家主的做派,早已习惯了。

许久的安静后,霍然传出一串笑声。

是杜心奴。

她笑了好一阵,连手掌都拍了两下:“夫人是贱妾平生见过最有意思的人了。”

栖迟也笑:“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是出手最大方的。”